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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白苏/愁苏】十八相送 一

客单

注意:苏梦枕单性转!


苏梦枕醒来时只有一个感觉,那就是身子轻快了不少,这倒真像一个梦似的,如果不是因着被子的阻碍,他早已经要飘起来了。他就这么轻飘飘地坐起,连侍候他的人都没叫,想独自享受一会这沉疴不起中难得的轻松。

然而他一坐起,就立即感受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——他床尾的围栏上一向挂着一只精巧可爱的平安结,苏梦枕习惯了坐起的时候正好平视着这个向上天祈求平安的小物件,但今天居然需要抬起些头才能对上。

虽然身子舒爽了些,他也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歪靠在床头,望着平安结出神。他颇有自嘲意味地想,我的腰已经塌下去了,以后我更是只能一天矮过一天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苏梦枕拧着身子想下床,低头之间看到了自己胸前。经这一看,他的两片脸颊如同过了电一样起了麻意,麻意刹那间蔓延到了全身。

不知怎么地,苏梦枕原本很合身的里衣居然松松垮垮的,衣襟散散地向外坠着。或许是因为今天身体舒适,再加上有被子蔽体,他没有感觉到凉意,也就没有觉察到自己胸襟大开。适才他掀开被褥要翻身下床,冷不防从散开的衣襟中看到胸前有两粒摇晃的乳房,一时之间如遭雷劈,无法置信。

但这早已由不得他不信,这对乳房既然生长在他的衣襟中,那就是生长在他的胸膛上,总不可能会是长在别人的胸前。苏梦枕此时有些恍惚,他茫然失措,似梦非梦间伸出一只手摸向自己胯下,确实已经变为了女子的构造。

苏梦枕无力再惊奇,这一刻他真希望这是一个梦,可他只是如梦一般地飘起,踩进了过大的鞋子里。鞋子的不合脚使他短暂地从梦中惊醒,他扶住一根床柱,在心里回忆着自己的身材,疑心自己的身体缩小了。这个猜测很轻易地就能被证实,因为苏梦枕穿起外袍,袖子盖过了他的手掌,这袍子宽大肥长,与昨日穿起极其合身的情形截然相反。

他顾不上系上腰带——这松垂的外衣也没有系上腰带的必要了,就急急坐到了桌子前,抓起桌上的铜镜,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自己。他病了这么久,一早已不愿意看见自己镜中的病容,是以久久未曾照过镜子。现如今情急之下,他在仓促之间竟想不起自己确切的样子,也就分辨不出自己的容貌到底有无改变。

但苏梦枕清楚地晓得,长久以来自己缠绵病榻,好些日子没有剃胡须了,他的下巴上理应有生出的胡茬,可现在他的下巴光洁平滑,就好像从未有胡子在这片皮肤上生长过一样。

除此之外还能确定的是,他的鼻子也有变化,虽然苏梦枕心中已经隐约模糊了自己的长相,但他一直是自得于自己高挺尖钩的鼻子的,认为这很能显示出他丈夫的豪情。而今即使在不甚清晰的铜镜中,他也能看出自己的鼻头变得圆了一点,这样小小的改变使得他的面孔秀美了许多。

苏梦枕在巨大的冲击下乱了心神,痴痴地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,忽地听到门外有响声,服侍他的苏铁标敲门说:“楼主,到您吃药的时间了。”

他下意识地想喝退对方,却又想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跟随身体的改变而改变,硬是把话堵在了喉咙里。事情太过突然,他心乱如麻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门外的苏铁标没有得到回应,又急敲了一阵子门,门内还是悄无声息,怕是苏梦枕晕厥在了房里,他推门就要进来。情急之下,苏梦枕破窗而出,立在他居住的象牙玉塔的塔尖上,思索着该去何处。

他没有在塔顶上耗费很长时间,塔顶的风很大,吹得他衣角飘飞,几乎站立不住,但也把他吹清醒了一些。

——而且他的裤子也快掉下来了,他不再犹豫,拉紧了裤子的系带,然后直飞进白愁飞房中。王小石只顾着在愁石斋看病卖字画,不在楼里,他最信任的人、他的朋友、他的兄弟,在这“金风细雨楼”里也只有一个白愁飞了。

白愁飞正站在窗边看天,看见有人直冲他而来,片刻的震惊后已做好了应敌准备,没想到来人低喊一声:“二弟,是我,苏梦枕。”

白愁飞并不相信,不论是从样貌身形还是声音来看,来人都分明是个女子,怎么会是苏梦枕?可他定眼一瞧,此人身上所穿的确是苏梦枕的衣物,发髻也跟苏梦枕别无二致。难道是有人假扮大哥来刺杀他?可任谁也不会蠢到让一个女人来扮演苏梦枕吧。

他此时倒是来了兴趣,侧了侧身子把来人让进了房内,那人站定,肥大的袍子直拖在地上,连腰带都没有系,外衣和里衣都松散着,露出半截肩膀和些许乳房来。

“姑娘,你……”白愁飞嘴里正在打趣,看清来人的脸后却不由得怔住了,半刻才回过神,“大哥?真是你?你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女人?”

来人那张凝结着寒冰的脸庞,除了秀丽了一点以外,其他都和名震江湖的“金风细雨楼”楼主“红袖刀”苏梦枕毫发不爽。

苏梦枕点头说:“是我,我也不知道原因,今天醒来就是这样了。”

这时候外面嘈杂一片,白愁飞倚在窗边,看见下面几个苏梦枕的部下都急匆匆的,他也没回头,仍旧看着楼下奔忙的人说:“估计现在全楼都在找你呢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面部的秀美不影响苏梦枕的冷傲,他沉声说:“躲,我现在不能见人,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。”他的声音也已经转为女人的声音,她现在全然已经是个女人了。
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白愁飞对着楼下喊道,“你们这么着急忙慌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呐?”

“副楼主,楼主他不见了,我煎好了药送去他却不在房里,到处也都没找到。”还是苏铁标的声音。

白愁飞爽朗地笑道:“大哥在我房里呢,昨晚他有事来找我商议,我们两个秉烛夜谈,聊得太过尽兴,他就在我房中直接和衣睡下了。你把药送到这来吧,他还没醒,放心,他起身后我就让他喝。”

苏铁标很有医者的坚持,说:“这药要现煎了出来,吃了才有作用,热过是没有效果的,而且一天早晚两幅药,不定时定量地吃也是取不到效果的。我再去煎一副药来,既然楼主还没起身,就烦请副楼主叫醒他吃药。”

白愁飞爽快应下了,转过身子调笑说:“你看,都在找你吃药呢,你偷偷跑出来了,怎么对得住他们的一片苦心。”他一回头就看见苏梦枕的衣襟仍然大敞着,有些尴尬,摸着鼻子说:“大……你不冷吗?”叫她大哥似乎变得有些不合理了。

苏梦枕没领会到他的意思,一心想着解决方法,随口回答说:“不冷,我今早一醒过来就感觉身子松快了不少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变了,不像以前那么重了,我轻得好像可以飘起来。”

她飘不飘得起来白愁飞不知道,可她的衣服确实宛如飞天壁画里似的要飘起来了,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直说:“我的意思是,你这个穿法好像不太合理数。”

苏梦枕低头一看,终于明白了他的话,但她毕竟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是女人的,在当女人方面她着实是没什么经验。而且说实在话,她也并不如何在乎,只是随意地拢了拢里衣,把外衣紧了紧,皱着眉头说:“我矮了不少,脚也小了。”

说罢她站起身走到白愁飞身边,一比就比出了结果,她现在只能堪堪平视到白愁飞的胸口肩膀一带,比白愁飞要低了一整个头。随着她一走动,衣襟就又散开了,白愁飞无奈,取了自己的一根腰带来,理好苏梦枕的衣服,替她系好腰带——更精确些,不能说是系好,简直是勒好腰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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